"个体”,作为信仰者的一个符号

个体不会写诗，当他写的时候

他会觉得虚幻，

和舌苔间的空空荡荡。

没有重量，没有妒忌，没有脆弱的

挣扎和绝望。

心灵在刀刃和刀背之间游移，不上不下，

多么散漫，多么不适的危险。

个体以前写过诗，沉重而沮丧，

躲在重复和被重复的中央，窥视着荒诞。

可惜他怯弱，根本就没有盗窃的勇气，

何况涉及掠夺。

如果没有拯救，如果拯救中少却了一份怜悯，

个体岂是个体？而是一点，

冷漠的弃绝和自伤，存在，

然后被遗忘。

个体有次读了一本书，那是北村的《玻璃》。

玻璃透明，尘世混沌，

而诗歌有对夸张的翅膀，伸展，

从混沌指向透明，从虚无指向实在。

而无从丈量的迷惘和分裂，仿佛

汉字的幽远和深切，追求合一，

却四分五裂，

这些都和玻璃有关。

和玻璃无关的是个体的名字，

在多年以前，

在多年以后，

在命运和困境之间。

自恋的自闭的自残的自由的……

被诅咒的被侮辱的被损害的被异化的……

他呼喊不出，他无法负担：宗教太重，

表象太轻；处境太重，

理性太轻。

而被遮蔽的启示啊！又在何方？

在何方。

谬误和真理，表述和隐藏，人心和天道，

重量和轻盈……在现代的宗教和处境里，

也在凡人的苦痛里，他将选择，

你必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