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至仁至慈的安拉之名
素牡:
愿仁慈的安拉赐予安宁和吉庆在我们身上。
被你姨姨催了几次,让我给你写一封[阐述信仰学]方面的信。我呢,却是甚感力不从心,有那份心却没有那份力。是啊,我是汉民入的教,对回民所先天持有的“信仰体验”——即信仰的传统性的家族世袭——知之甚少,而且,我本人在后天所读的经书也不多。因此想来,让我对你谈那些近乎抽象的信仰学的话,实在是有点勉为其难。在推托了几次后,终于是推卸不过才要鼓起勇气来和你谈谈我的某些信仰体验。
我能够让你分享的是一种经验,而不是学识。现在,就让我们从分享对斋月的某些经验开始吧。
斋月每年总是有一次,一次就是整整一个月。我曾经在我的一篇纪念性文章上那样描写斋月的体验:[记得第一个斋月是感人的是深刻的,想起来我总有些幸福的感觉。我想虽然其中有很多的唯美主义的成分,但那毕竟是我步入信仰圣殿的第一个坚实的脚印,而我又怎么能否认当时的我内心深处那漂浮着的理想主义的身份呢?那时,在封斋的日子里,饥饿常常被自己美丽的内化了,我一想起那茫茫的人世之中,竟然有十多亿人和我一起忍饥挨饿,我便满心的激动(我放弃了被时差束缚的困境)。十多亿人在同样的月份里,同样的进行一场严肃的考验:停止饮食,戒除欲望,从太阳升起前到太阳落下后。——那是何等美丽的一天!而我们也经历了多么美丽的人生。封着斋,从太阳升起前,到太阳落下后,停止饮食,戒除欲望。我也这样终于的艰难的度过了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十天。我从内心深处获得了一份很崇高的认同。]
好象世界上很多的不敢完全说是抽象的东西总是在不停的被模仿或被复制,你甚至说不出理由,而你的理由只有一个:传统比思想更深刻!斋月就是一个例证,很多人封斋,但少数人的才被接受,因为安拉只接受敬畏者的!谁是敬畏者呢?我们不得而知。的确,斋月是一个极有意义的月份,而其中的一个意义就是用理性去思考自然思考生命思考某些僵化了的文化体系。为什么要那么说呢?因为斋月是完全的属于个人选择的,它能够使人在肮脏的世道里以一种清洁的心灵冷静的思考那些曾经被遮蔽了的真理,关于自然关于生命关于那些若有若无的文化。实际上,总结起来就是有关于创造!这才是真正需要被我们所认识到的。
为什么说斋月和创造有关呢?首先,斋月是安拉有意安排的只归于安拉的一项功课,而这种功课是通过对于人类特定的一些规则的改变去实现的。人类所呈现的特定的规则就是生老病死此类,也包括喜怒哀乐等,而这些规则总是同时的作用在人的灵魂(唯物论者往往称之为大脑)和肉体上。人是需要在肉体和灵魂两者里同时获得平衡的“灵”,而“灵”总是包括两个方面的特征:1,感性上的;2,理性上的。而斋月就是让这两方面在离开规则后都要产生更多体验的考验,当人改变了他的饮食习惯改变他的思维习惯改变他的行为习惯而达到一种纯洁或者说纯粹的生活标准后,人是怎样生活的呢?当人有意识的远离一下被物质所包围的生命时,很多的贪婪很多的邪恶很多的私欲很多的秽言都沉寂下去,沉寂在人类深刻的思想里。那时候,人活着的意义不再是生存那么肤浅,而是托靠。人需要托靠才能获得平衡!这份托靠就是建立在对造物主的敬畏上面,这完全能够体会得到的状态:假如没有造物主,为什么这个(众)世界会那么和谐,灵魂和物质之间为什么会那么和谐?斋月更多的是印证着人的无能为力和依赖情绪。因为,那时侯的人一定会觉得自己是渺小的,不管是从感性上还是从理性上。但是,很多人往往是不善于思考的,尽管他也有着理智。
托靠是一个几乎是隶属于精神世界的词,唯物论者往往喜欢用“寄托”一词来表达他们对虚无的嘲讽,他们口中的迷信是人类把信仰的大厦建筑在无法被证明的精神世界里,他们挖苦说那是“上帝之城”,而现在“上帝死了。”那么他们口中的上帝是怎么死的呢?因为那上帝无法给人类带去光明和希望,而只是一味给自己的仆民们带去悲哀和绝望,因此,它注定要死亡。事实上,真正的上帝并没有死,真正的上帝是不会死的,死了的只是代表了一种悠久的社会性的思维模式的死亡,也就是说,某个特定历史背景下的某些产物的死亡。
上帝死了,神却是不会死的。神始终是被大多数的人类崇拜着,因为那个神就是万物的创造者。有很多种方法的推断已经让抽象的“神”变得实在,但是推断毕竟是推断。没有人能够从推断得出绝对的结论,这也是许多无神论者幸灾乐祸的理由。人类往往可能通过这两种途径来获得神在存在的确定:1,自上而下的(或者说感性的);2,自下而上的(或者说理性的)。这也是两大哲学范畴中对生命思考的方法和态度。
我所能阐述的是:假如你不能确定有神的存在,那么我可以给你个常识性的推断,即:无中怎么会出现有呢?就好象静中怎么会出现动呢?结论是:必须是有外力的存在才能产生可能。外力是什么?它当然不是自然——自然本身就意味着无——也不是我们能够称呼出来的实物。外力是一种奇妙的力量,超越宇宙。一个常识性的认知:外力应该是没有起始的。一个反问:假如外力也是被造的,那么被造的被造的背后最终是不是应该存在一个永恒的呢?没有永恒的就意味着没有开始,因此,我们的意识里常常存有一种念头:这个世界终究是有着永恒的东西存在的,并且它能够拥有对力量的支配,它运用力量使宇宙成型,它凭着力量使万物各行其道有条不紊,它还凭着力量大地和管理大地者,它凭着力量创造灵魂,它凭着力量使人类能够有着意识和自由,它凭着力量掌管一切、、、、、它就是神,一定是永恒的独一的创造者。在它降示给人类的经典里,我们知道应该称呼它:安拉。
我的另一种阐述:我们怎么样活着才更合理更符合人性?我们应该要寻找答案,也就是说我们应该思考。在中国,传统意义上的宗教似乎是世袭的,极少含有思考的成分。没有思考的接受,我们应该称它为服从。大凡服从往往产生两种结果,一是老老实实的逆来顺受,二是不安分的要突破界限。逆来顺受者除了先天似的感到他们的生活已经最合理最符合人性了,从某一角度说起来的确如此,但是它常常和没有思想的不安分仅仅是一步之遥,这点,我们姑且不去论它。但是那些不安分的我们却是大有必要谈它一谈,企图突破界限的不安分通常有两种,一是思想着的不安分,另一就是跟着感觉而走的不安分。一个思想着的不安分的人,常常要问自己或别人很多问题,他往往会在答案之后作出主观性的批判,然后进行整理和吸收;他并且能够比较敏锐的感觉着周围的世态甚至是人文气息,对于他来说,即便是没有信仰,某些属于道德和崇高范畴的理念还是要被坚持的。因此,这种人往往是有希望的人,他的知识结构决定他在未来有可能达到的贡献。而另一种人,他们的不安分纯粹的只是无聊,常常是受了欺骗,缺少应该有的独立思考。或许他有一天会回归,但是,他至多能保全的是他自己的为人,完全可能谈不上什么道德和良知一类,更不用说什么使命,倒是,时不时的让他冲动一下或许可以。那么我们回过头来说那些思想着的不安分,对于他们,关键的是在于:他们思想什么?事实上,我们人类几乎都是在追求一种幸福中活着,并且在那样的追求中活得心安理得。那么什么是幸福?究竟幸福是不是他们思考的最主要的命题呢?
幸福应该是有大幸福和小幸福的区别,所谓的大幸福就是全人类的幸福,而所谓的小幸福就是个人的幸福;大幸福是小幸福的延伸和扩充,而小幸福则是大幸福的浓缩和剪影。幸福是真理的一个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幸福的含义包括物质的和精神的,而以精神的满足更为至关重要。精神的满足包含着很多的内容,其中也包括人的认识、感觉、名誉、价值取向等等,这里面有些精神状态是产生于自我上的而有些则是产生于他人的交际上的。而什么样的一种状态是最幸福的状态呢?那就是有明确的方向的状态是最幸福的。而方向就是来自于人类对事物正确的看法,也就是说本质性的认识。就是说谁能帮你解决生命中的所有问题?当有人觉得基督教能够解决他的所有问题的时候,他会选择基督教;当有人觉得唯物主义能解决他的问题的时候,他会选择唯物主义;当有人认为伊斯兰能够解决他的所有问题的时候,他会选择伊斯兰、、、、、、一个没有疑问的信仰者,他不是一个很深刻的信仰者。一个深刻的信仰者,他一定也是个幸福的信仰者。
而现在,你思考了。但是,你还没有获得答案。这是一个过程,信仰也是有着很多的过程组合而成的;就如生命,也是有着很多巧妙的过程。而我们能够真正明白的有多少呢?让一个人信仰容易,让一个人深刻的认识信仰决不是件容易的事。以上也只是我个人的某些体验,登不上大堂,或者错误百出。但是,请相信我的举意就如我相信你的举意一样。不要害怕思考,但是,你要记住:思考需要把握分寸,你要凭自己的理智去掌握理解的“度”。《古兰经》上,安拉一再的训导我们不要追问那些超出我们理性范围的问题,那是我们的灵魂所承担不了的。
既然那样,我们就从我们身边那些我们能够解释得了的问题开始我们对信仰的认识吧。
祈求安拉在我的无知和错误上饶恕我,我们无计无力,惟有托靠。